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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战士家书见证新疆和平解放之初新气象(新疆都市消费晨报)

发布时间:2009-06-04

2009年5月15日   来源:新疆都市消费晨报   记者:钱毓

庆祝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大型系列报道——家书

【家书选登】

亲爱的大姐、哥哥:
    我们到迪化,又有一个多月了,在这长串的日子里,我蛮想接到你们的信,好容易在八日早晨收到大姐的信。在未接到信前,我总这样猜想,你们忙吧!或是信在途中吧!我只有用这些来安慰自己,但是我始终没有接到哥哥的信。
    现在让我将从西安一直到迪化的情形向你们报导一番。

    我们在西安住了二十多天,九月十四号下午三时,继续西去,四十几部崭新的苏联汽车,装载着我们三百多同志,大家都感到很兴奋,因为我们都想很快能够到达目的地。
    第一晚,住永寿县,因为地方小,没有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吃,当地的青年团便发动老百姓送饭给我们吃。我们住在一个中学内,老乡们提着篮子,举着灯,从几里路以外的地方送大饼及面片来,这种场面,非常感动人的。我们当然还是照价付钱。我们的伙食是每人每天人民币5000元 (解放初期,人民币改革前,100元相当于后来的一分钱,800元邮票就是后来的8分钱邮票。编者注)。

    平凉是一个较大城市,这里有大米吃,我们在一个湖北人开的馆子吃饭,掌柜的说:“你们革命为我们服务,我们价钱应该公道。”并且我们又是大同乡,所以每餐大米饭只要一千五百元,这种情形在西北是很难得的。

    静宁的大饼是全国四大饼市之一,饼子有一寸多厚,直径有一尺多长,不同于一般的黑面,每个仅卖一千四百元,领导要我们买些在路上作为干粮,这种饼可以留一个月还不得坏,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
    过华达岭时,天气很冷,平日穿两件衣服就足够了,但在山上,非穿棉衣不可,我没有带棉衣,只好躲在被子里。
    华达岭从山脚到山顶有百多公里,在白雾朦胧的山上转了大半天。华达岭市镇的毛线是很多的,各种各样的帽子、裤子、衣服都有,据说价钱比兰州、迪化都低些。

    十八日晚上到达兰州。兰州城市没有西安大,但小巧玲珑,比西安显得热闹。马车非常讲究,和湖南的花轿一样花,又新,恐怕还有胜过于花轿的,据说和北京的马车很相似。
    这里水果特别多,湖南老早下市的桃子,这里却是桃子最好吃的时候,其它梨子、西瓜、苹果也都相当多,还有一种华莱士瓜,据说是华氏来中国西北“观察”带来的瓜种,味道甘甜(华莱士,美国第33任副总统(1941-1945),1944年作为美国总统特使出访中国。华莱士瓜,现称白兰瓜,据说是1944年华莱士出访路经兰州时留下的瓜种。编者注)。
    我们到兰州大学参观过,这是西北的一个大学府,校舍很大,而且还正在建设新的房子,每栋房子都以西北的山名名(命)之,什么“昆仑堂”、“祁连堂”……等等。
    兰大后面就是黄河大铁桥,黄河里面的皮筏子最使我们感到惊奇,由六七只到二十几只不等的羊皮并(拼)起来的,象(像)杀完了的猪吹气一样,把羊皮筏吹起,上面放板子,大的可坐十几人,小的可坐数人。
    苏联的友人在兰州很多,白俄也多,他们每天早上拿着扫帚,结队站在街口,男男女女,准备替别人刷墙和工作的。
    二十二号离开兰州。

    武威的猪肉在西北是有名的,又多又便宜。香肠只要2500元人民币一斤,吃惯大肉的湖南老乡都买了一些作为路上吃用 (因为西北多吃牛羊肉)。

    张掖的大米也是有名的,队上买了好几石,因为过酒泉后的地方连大饼也买不到,到了酒泉后,我们自设锅灶可以解决今后的民生问题了。

    酒泉的灰尘和当地的石油一样有名,平均地上有一寸多厚,不刮风则已,一刮风就天混(昏)地暗。我们在酒泉的街上看见藏族的女人,身上花花绿绿,头上小指头粗的辫子怕莫有百把个(也许太过火,不过的确是一下数不清)。

    十月一日上午八时到玉门关,玉门是产石油的地方,可惜油场太远,我们不能去参观。这伟大的国庆日,我们不会因为旅途的疲劳而对它的重要性有所忽视,所以在玉门就与汽车八连的驾驶(员)同志联合举行庆祝,仪式虽然简单,但是意义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经过长城的终点嘉峪关,被称为中国几大工程之一的万里长城崩溃了许多,它已失掉了它在历史上的重要性,陡然成了挡住我们视线的障碍物。

    安西——这是我们经过甘肃省的最后一个镇,这里的风是有名的,人站着不动,它可以吹起你去。
    “河西走廊”走完了,这是一个狭形的地区,我们经过了一去四五点钟没有人的沙漠,汽车在沙漠上笔直的(地)奔驰着,我们的风镜和口罩上都沾满了黄色的沙土。祁连山上连草也没一根,这种几十百把公里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进关了……,到星星峡大家都感到兴奋轻松,因为到了新疆境了。
    十月三日到哈密,这里是西域风俗,本地人的语言、服装、习惯和我们都不同,老女人、小女孩都喜欢穿着大红的洋服,头上则不论男女都有一顶绣满了花的小碗帽,女的辫子长长的。
    民族军尤其神气,服装和苏联陆军差不多,质料是呢子的,肩章是绿色红边,也是革命队伍,因为受不住反动派的迫害,他们自己组织起来了。在解放军没有到新疆的时候,新疆就已经解放了两个城市,这都是自觉自发的民族军的功劳。
    还没有到哈密,我们对哈密瓜就已经垂涎三尺了。到哈密一下车,街上就布满了招聘团的同志们,尤其是哈密瓜摊前最多人。
    哈密瓜与西瓜不同,是橄榄形式,上面有很美丽的突出花纹,里面的瓜子与湖南的黄瓜子一样都集中在瓜的中间,有红瓢(瓤)、白瓢(瓤)两种,红瓢(瓤)的瓜最吃香,因为本地人是最爱红色的,口味大致相同,我们常买来吃,有的同志尝了一口就不敢吃了,据他说“太甜了,头都甜晕了,我宁肯吃西瓜”,后来一调查这种情况很多,你们看,瓜甜到什么程度?但是酷爱它的却仍然不少,我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如果它仅仅是甜,那到(倒)不足为奇,偏偏它又有着浓厚的香蕉及菠萝味,而冰凉的。说到水分之多,也可以引一位同志的话:“怪不得西北缺少水,原来水都跑到水果里面来了。”话虽然未免过火,瓜里面水多也是事实。
    我们特地到城外几里路的地方观光哈密王墓。在西北这种建筑总算是雄伟,有五六丈高,外面是砌的瓷砖(瓷器在西北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盘子都要卖200元新币,新疆币一元等于人民币450元),听说这些瓷砖是用驴子从别处驮来的。我们到里面去看过,有回王、王后、王子的坟,用泥做成多种不同的标志,本地人民很喜欢我们去看,认为这是他们的光荣。
    这里的屋顶都是平的,一方面冬天好铲雪,一方面好晒瓜,哈密瓜是越晒得久越好吃的,他们对于自己的瓜并不吝啬,谈得好的话他就爬到屋顶选个瓜送你。
    我们游王墓回来就碰见这么回事,我们坚持不受(收),但他也坚持送给我们。因为我们是解放军,为了不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收下了,并付了钱。
    在哈密我们休息了三天。

    十月八日我们到达了后汉时班超声振四方平定西域的一个大国鄯善国,现已改名为鄯善县。
    我们住在县府隔壁,当地正在召开全县第二次人民代表大会,我们特地跑去献花,县长对于我们的献花感到非常高兴,他代表代表们同我们讲话(有翻译)。
    他说 “……献花在鄯善是一件空前未有的事,我们非常感谢你们,这就充分说明了我们民族大团结……,让我们来高呼民族大团结万岁!毛主席万岁!”虽然不懂话,但是我们彼此能领略对方的心声,他们的热情使我们非常激动。
    晚上,他们派代表捧来了五十个大瓜(本地出产与哈密瓜相似)送给我们,九点钟的时候请我们去看他们的歌舞会,我们也参加了节目。他们不论大小都会跳舞,据专门研究舞蹈的同志说,他们的艺术价值是很高的,我还是下了决心,有机会将新疆舞学好。

    因为是冷天,我们走的是天山南路。
    十月九日下午一时,在吐鲁番吃的早饭,我们为了行军的方便,经常总是下午一二时吃早饭,晚饭总是八九时。
    吐鲁番的葡萄的确是名不虚传。有长的圆的两种,长的有小指头那么粗长,圆的比平日玩的弹子大得多,颜色有一种白的,还有一种深红的,大概就是平日说的紫葡萄。还有一种小葡萄最好吃,没有籽,它是用来晒葡萄干的,这里的葡萄像浏阳买豆豉般的用大盘子盛,用麻布袋装。
    葡萄不管大小,都是甜得不亦乐乎,糖质多得可以使上下嘴粘住,同志们开玩笑说:“没有葡萄吃的时候,舔舐嘴唇也够甜了。”
    天气很冷,一来到吐鲁番就感到暖洋洋的,因为它是全国最低的地方。说来你也很难相信,它有渤海七个那么深,等于深到太平洋的底,但我们到了吐鲁番时,却不感到它是低洼之池,四面都有山围着,形成了吐鲁番盆地。
    唐朝玄奘去取经的时候的确经过这里,西游记上指的“火焰山”也就是这里,后来也有人称之为“火洲”,顾名思义,就晓得这个地方的确很热。我们四十几部车在这里走着都连(着)爆炸了二十多个轮胎,这个时候才十月间呢!
    在夏天吐鲁番街上可热死人啦,本地人白天都跑到山洞去住,晚上再回来点起灯作(做)生意。西游记上的形容是有些近乎神话,说什么寸草不生……其实吐鲁番的棉花是很有名的。在吐鲁番我们只停留了一个钟头。
    十月十日,我们到了迪化。做梦也没有想到迪化有这么繁荣,建筑雄伟,马路比长沙宽大。我们这一路所经过的地方除汉口外都比不上迪化,虽然迪化的货物是由西安运来。
    一、二、三中队分批住了下来,一中队住在通讯团。在休息的时间,我们到街上逛了几次。
    王震司令员和我们谈了几次话,又看了几次电影。

    我们参观了 “新疆省军民生产展览会”,他们的生产成绩很可观,南瓜一株长十四颗,每颗平均约四十余斤,白菜一株约十八斤四两,包菜一株二十五斤,西瓜多为四五十斤重一个,最大的南瓜有七十余斤,茄子长一尺多直经(径)三四寸,糖萝卜重十四斤,展览台上全布满了大南瓜,西瓜,还有其它各种生产品。看了之后,我有这样的感觉,解放军真伟大,不但是一支战斗军,还是一支有力的生产军。
    新疆驻军有二十多万(最近又大量增加),本地解放有一年多久,但解放军的一切费用都是自己供给,没有在人民政府处拿过一文钱,这和过去盛世才对少数民族的压迫,苛捐杂税,恰好成了一个对比。
    最使人感到兴奋的是,迪化有一种欣欣向荣之气,不象(像)长沙那么沉寂。到处在从事新的建设,这些砌房子的“匠人”就是伟大的人民解放军。过去盛世才时代,一栋大厦三年内没建设好,解放军两个月不到就完成了,你们说伟大不?
    新疆在三年中预算要开垦五千万亩地。在草原上解放军的开荒情况是这样的,草原上的蚊子特别多,又大,如果一个人迷失了路途,在草原里去得太多的时间,那这个人就不能出来的,也会被蚊子咬死。解放军要在这些地方开荒,他们自制手套,头套,一直拉下来把颈子也包过,全身仅两个眼睛在外面看事,休息的时候,大家围拢来烧一堆火并不是冷,而是把蚊子熏开。
    西北的气候是大陆性的,寒暑的温度相差很远,热天他们睡也不能睡在地面上,因为温度太高,湿气又重,他们就挖洞,晚上睡在洞里。
    除水利、工程、农林这些同志分发了工作以外,其他的都参加学习,分成两队(技工队、文艺队)学习革命人生观,学习情绪很高。
    组织上对我们照顾得很周到,发了皮大衣、毡靴、皮鞋,中国人民解放军符号及八一帽花,是照相后发的,不然你们可看看我这正式的八路了。
    我们文艺队有一百二十多人,共分十二个小组,三个小组成立一个区队,我是第二区队队长,陆懋龄是第四区队队长,这也是学习的好机会。
    我们布置了一个图书室,书籍杂志很多,我经常在这里面自学,总期望自己空空如也的思想箱子能添一些货物和财富。我想你们都乐于帮助我,希望你们多来信,多写些,也免得枉费了人民给我们的八百元邮票费。总要在写信中互相报告情况,交换意见、知识。
    十一月五日早上星期四,我们从今天就正式编队了,文艺队大多是女同志,仅二十几位是干文艺写作及艺术工作的男同志,有八十多位同志编进了文工团,一部份(分)学会计,学护士,拖拉机及俄文训练班等。
    我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分配到军区政治部直属部队工作部宣传科工作(简称直工部)。虽然我想参加俄文学习,但决不愿因个人的兴趣和打算不服从分配。
    不过,我现在到了工作岗位上很安心,一切很好,在这里与老干部一起工作,进步是无可限量的,他们的刻苦耐劳的精神及革命的经验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决心将自己锻炼成无产阶级的思想及作风。
    在这里,每天我们早上可以学俄文及维文,因为目前维文需要又实际,在工作上又方便,所接触的都是维吾尔族人,所以我在这学维文,晚上两小时的学习。

    近日长沙情况怎样?全国都在掀起反美帝援朝的运动,民心振奋,都痛恨美帝的无耻行为,愿献出力量,一泄几十年来的血海深仇。我们这里有很多志愿参军的。你们的心情如何?请告诉我。
    西藏快要解放了,我人民解放军己解放西康西部通藏孔道昌都县,藏民十分欢迎,这样西藏的解放已在目前了,虽然美英帝企图阻碍,但是他们都是无理的。
    工作忙,下次再写,这封信也写了好几天才完成。
    希望你们多来信,多写信可寄平信。致布礼!关群一九五O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于迪化

【家书故事】
  记者通过中国家书网偶然见到了这封写于58年前的家信,这封家信见证了一个叫关群的女战士进军新疆艰难而有趣的历程,也见证了新疆和平解放之初,到处呈现的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关群祖籍云南,在长沙长大,1950年从湖南长沙福湘女中高中毕业参军到新疆。
    从西安到甘肃再到新疆,女战士用新闻记录的方式描述了一路的见闻,甘肃酒泉的灰尘和当地的石油一样有名,平均地上有一寸多厚,安西的风可以吹起你走;哈密瓜把头都甜晕了,吐鲁番的葡萄名不虚传……
    女战士的这封家信成为那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宝贵史料,透过一行行繁体字,历史画卷壮美呈现……

 
1952年,关群和杨大斌结婚时拍的结婚照

【惟一保留的家信被收藏】这封信按照当时革命军人的写信习惯,在末尾写了“致布礼”,就是“致布尔什维克礼”的意思。
   
    “给你们发表的这封信,是前些年捐给中国历史博物馆时,母亲重新抄写的。能在新疆媒体上刊登这封信,也圆了我母亲多年的愿望。”关群的儿子杨勇说。
    关群出身旧军官家庭,外祖父曾是国民党少将,解放初和外祖母离异。关群兄妹六人,她排行老三。关群在新疆工作三年,因成绩突出,多次受到表彰。
    关群的丈夫叫杨大斌,是原新四军五师的警卫队教导员,中原突围时跟着王震到了延安,负伤后留在王震的部队进入新疆。
    两人1952年结婚,1953年,杨大斌入朝作战,离开新疆。关群也随后到了北京。
    新中国成立之初,新疆和内地之间的通信极为不畅,关群从乌鲁木齐寄给长沙家人的信,在路上走了大约一个月。这封信按照当时革命军人的写信习惯,在末尾写了“致布礼”,就是“致布尔什维克礼”的意思。
    关群当时写了很多家信,但是保留下来的就这一封。由于它的史料价值,此前,这封信已被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2007年,又被收录到了杨大斌的回忆录《岁月札记》中。在回忆录中,杨大斌除了对亲历过的严酷战争的讲述,还生动地回忆了两人在新疆的工作和生活,用很多笔墨描述了相守相爱半世纪的浪漫往事。
    关群的儿子杨勇说:“母亲这封写于1959年前的家书公开发表,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在杨勇看来,母亲的家书在亲人们之间“是希望,是安慰,是鼓励,是生活的动力和信心!”

【突刮一场风成就一世情】怕风又把我俩刮跑分开,顾不得那么多,我俩紧紧抱在一起,躲在一棵大树下。
   
  到新疆后,关群被分配到新疆军区直属部队政治部宣传科工作。她和战友们被安排在一间五六平方米的宿舍里,高低床,四五个人住一间。房子很旧,据说是以前的牢房。
    1950年11月,杨大斌由军区工兵团三营奉调新疆军区政治部直属政治部组织科任科长,和关群在一栋楼里办公。
    在杨大斌看来,自己长相平平,文化水平不高,“就是资格有点老,特别重感情而已”。而当时的关群呢,是一位“年轻漂亮、有文化、单纯、稳重、正派、好学上进、讲究卫生和整洁”,是个“革命热情特别高的城市女青年”。
    “我亲眼见她在迪化监狱救火时,奋不顾身,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给了我极好的印象。”而且,“她从来就是素装素裹,不擦胭脂不抹粉,但仍是很漂亮。我就是要找这样的意中人。”杨大斌说。
    虽然当时有部长级、科长级、还有有知识的小青年追着关群,但都被她拒绝了。“最后的胜利属于我”。杨大斌对此很自豪。
    1951年5月19日,杨大斌和关群在军区汇报工作。下午3点返回时,行至西郊公园。那时,公园刚开始建园,荒无人烟。突然狂风骤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大牛车被飓风刮得飞跑,树被连根拔起。两人被刮得分隔很远。
    似乎是天意,又一场大风扬起时,居然又把他们刮到了一起。
    “怕风又把我俩刮跑分开,顾不得那么多,我俩紧紧抱在一起,躲在一棵大树下。”杨大斌回忆。为了避风,他们在外面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军工厂。从此,他们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也奠定了一生的感情。
    1952年8月1日建军节,关群和杨大斌结婚。新疆军区政治部组织部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摆了瓜子花生糖果。大家还看了电影《小二黑结婚》。

【怀念新疆怀念红雁池】那里还有我俩漫步时留下的脚印,有我俩充满革命热情的谈话
   
    冬天的时候很冷,早上出操的时候“手都冻麻了”。没有大米吃,每天吃包包菜和茄子,没有其他吃的。然而,在物质生活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关群却说“我们当时一点都不觉得苦”。而且,和当地的维吾尔族群众相处很好。出于对维吾尔族老乡的喜爱,关群给大女儿起名叫“关小维”,一直叫到现在。
    1951年秋至1952年,杨大斌奉新疆军区之命,率领千余人到位于乌市南郊的红雁池兴修水利工程。当时成立了新疆军区红雁池水利工程委员会,杨大斌任政委。
    杨大斌回忆说,工程异常艰苦,冬季寒冷,春秋多风。大风天的时候,房子的墙被风刮起的沙石击打得千疮百孔,单人根本不能在外走动,有可能被风刮跑,部队常年顶风冒雪战斗在工地上。但虽苦犹甜,因为,关群和他一起参加了鸿雁池水库的建设,“那里还有我俩漫步时留下的脚印,有我俩充满革命热情的谈话,有对伟大祖国充满希望和美好的理想憧憬……”关群说。
    自1953年离开新疆后,关群和杨大斌就再也没有回过新疆。但无论在哪种报刊杂志上,只要出现有关新疆的报道,都会引起他们的关注。关群说:“我们怀念新疆,怀念红雁池,新疆是我们的第二故乡!”
    当年意气风发的关群现已79岁,老伴杨大斌也已86岁。老两口住在武汉市洪山区石牌岭湖北省军区路东干休所。
    关群表示,家中尚有不少当时的文件资料,“准备适当的时候捐献给新疆的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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