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然自述家书故事】
    盼望了已久，就要动身回国了，激动的心情难以平静。虽然思乡心切，可还得做好接下来的工作，依旧和同事们一起努力。
   “家中一切都好吧！很想念你和孩子们。特别是这段时间里，美国人忙于过节，已经开始放假。假期中几乎处于无人过问的境地。加之身处异国他乡，如何能不感到寂寞无聊。不过，毕竟我们这里有18个人，寂寞但不孤单，无聊中尚可寻得安慰。”
  “离开家已有整整一年，在复杂的心情中度过了的这一年。这种心情也许只有等我回家之后我们才能互相表达清楚。”

【家书原文】

秀珍，你好！
   盼到了你4月13日的来信，很高兴。虽然一个星期前刚给你发过一封信，这次还是当即给你复信。前信已谈，这次实习地点变化较大。约在5月15日前后，我要和另外一位同志去旧金山实习，为期约5个星期。在6月末，其他4人也赶到旧金山集中；然后由Caltex公司派人送行启程，途经日本东京回国。这样，可能没有机会在休斯顿与ZH 见面，如果能取得联系，他也只能把带来的信件寄给我。离开家已有整整一年，在复杂的心情中度过了的这一年。这种心情也许只有等我回家之后我们才能互相表达清楚。看到鹏鹏画的画和写的信，非常高兴，当然也更想念你们了。可以预见，等踏入家门口时，我会抱着两个孩子亲个没完没了的。记得以前孩子们在身边时，常常为孩子们的顽皮而发火，但是现在却坚决地认为那是十分不应该的。今后也不应该再那样，这种心情上的变化，大概要归功于“离愁”对我的教育。起码现在我可以很自信地说，不会再有那种事了。这种长时间的异国他乡生活，促使我常常想一些应该如何安排一个美好家庭生活的问题，诸如如何爱护、教育孩子，夫妻之间如何宽容、谅解等。我的结论是，夫妻之间的宽容与谅解是一个成功家庭的根基。不知你是否有这种意识。看来话题又扯远了，但是相信你不会认为我在说废话。
    课程已基本结束，现在正筹划采购及运输等问题。此外，很多礼尚往来的事也必须处理，很忙。书籍和给集体买的东西只有寄走或运走，可能有些个人的东西也需照此办理。我们有6个人在一起，事情会好办些。关于海关规定，最近才获知，在国外超过一年者与短期出国者不同，与你信中所说大致相同。这样可以再买块手表和照相机，其余舍弃了事。因为必须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我们的个人支出也只能比公费者略高些。
    还是以前说的，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孩子顽皮，更应该过花心血；特别是夏季将至，千万不要允许孩子出去玩水。自己身体不适，要及时调整，不要硬拖。老人年大了，更应多多 留意、照顾。你的负担很重，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但是在我回家之前你还必须丝毫不能松懈自己的情绪和意志，需要平心静气。这也是我所需要的。
    5月5日之后就不要在往这里写信了。当我离开这里以及到旧金山之后，一定及时给你去信。
    其它如往，不再赘述！
    向母亲问安！

祝 好！

                                            哲然
                               1980年4月28日于奥斯汀

秀珍，你好！
    在奥斯汀时收到你四月底的来信。因为忙，在离开奥斯汀前没能给你写信，希见谅。可以想象，你一定在急切地盼着我的信件。我于5月18日离开奥斯汀，并于当天下午到达旧金山（San Francisco, 本地华人称之为三藩市）。现在已安顿下来，住在一家公寓里；房租比奥斯汀高得多，做饭也不是很方便。因为时间不是很长，主要靠到餐馆吃饭，当然花费也高得多；但都实报实销。
    在离开奥斯汀之前，学校有关人士安排了宴会送行。Caltex公司也专门派人从纽约赶到奥斯汀为我们安排行程。学校为我们发了结业证书，德克萨斯州的州长还决定授予我们6个人以荣誉公民称号，大概这是石油财团对政界的深重影响所致。我想，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以后的商务关系。
    来到旧金山刚刚两天，日程安排很紧。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计算中心，属于Chevron 石油公司。第一个星期内要对这个计算中心的全貌做个简要浏览，因时间很短，只能走马观花。其业务面很宽，有些方面很陌生，与我以后的工作也关系不大。其余的5个星期，将专注于测井资料处理与技术管理等方面的问题。当然也只能是流程综观，毕竟时间有限。不过，因为已有这方面工作经验，这5个星期的实习或许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旧金山是个海滨城市，气候凉爽宜人；现在还供暖气。若在奥斯汀，则是夏季的味道了。中国人对旧金山并不陌生，这里华侨很多，各种血统的人也为数不少。城市很拥挤，因面积有限，正在向空间和地下发展。
    我的住处离工作地点很近，可以步行；离中国领事馆也很近，还算方便。
    日程安排到6月27日，其他4人及德克萨斯大学的有关人士和 Caltex 公司的人也要在这一天赶到这里来送行。而且，机票已经订好，将于6月30日下午2：45离开旧金山，于东京时间7月1日下午5：30抵达东京；然后于7月2日上午10：30 离开东京，于北京时间下午2：15到达北京。离回国日期只有49天了。目前需要的是耐心等待。
    其他事情，在以前的信中都谈了多次，希望你不会当作耳边风。因时间关系，不再赘述。
    在离开奥斯汀之前，把全部书籍都寄走了，给集体买的东西也是照此办理。这些东西将由部里统一分发。估计7月底或8月初才能收到。
    其他一切都好，希不要挂念。
    向母亲问安！

祝一切顺利！

                                       哲然
                             1980年5月20日 于旧金山

秀珍，你好！
    约有一个多月没收到你的来信了，很惦念！当然这是由于我的地址变动造成的，有什么办法呢！？ 约在上月20日给你写过一封信，料已收到。大概要到这月的15号前后我才能见到你的复信吧！
    转眼间来到旧金山已二十多天，再过这么多天，就要动身回国了，也是盼望已久的了。上封信中曾经把回国日期告诉了你。反正7月2日就可到达北京了。估计你收到我这封信要在25号之后，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复信。知心话就留在见面后倾吐吧，攒了一年的话，单凭几封信也很难表达清楚。
    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很好，只是实习效果不是很理想。因为接触不到实质性的技术问题，所以不见得有多大收获。反正时间很短，本来也没有很高的期望。现在的主要活动还是借些书来看，以消磨时间。
    来这里后一直无法与ZH联系，你托他带给我的信件可能我也很难收到了。一切事情我会酌情处理，希不要挂心。电视机已买，是12英寸SONY黑白，据有些华侨讲，这是质量最高的黑白电视机。另外，给集体寄走的东西可能都要退回来；已经收到一个，没有出美国海关。主要是中国海关规定不允许，而这种规定也已告知了美国的邮政系统。看来只有当作随身行李托运。这样或许更有方便之处，免得回国后还要专程去海关取物。大概那三箱书已经启运，也许这月底或7月初就有可能到达东营。这些东西大概也要等我回去后才能取出来，一是需要我当面打开过检，二是也太重。
    其他一切情况都很好，希放心！同时也希望你照料好家务以使我放心。
    就此摘笔吧！到北京后再给你写信。

祝心情愉快！

                                           哲然

                                1980年6月10日于旧金山

哲然：你好！
    来信收到了，可让我松了一口气。你的第一封信只写了那么几句，而且字迹潦草，我还以为你身体不佳，勉强应付呢！这些日子我的心就象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天天盼你的回音。特别是看到别人都收着信后，我就更坐不住了。尽管工作忙，家务活多，加之分白菜、萝卜，忙得不可开交，可是挂念你的心情有增无减。今天总算盼到了来信，特别看到你不抽烟了，非常高兴，但愿这是真的。
    家里一切都好。这段时间生活虽然很紧张，但比较有规律。两个孩子都很好，我尽量给他们吃得好一点。今年苹果丰收，我买了70多斤，每天让他们吃几个，还给你留了一部分。
     ……
    小鹏鹏6月份受伤的脚一直没好，每隔一两天就流一次脓。前几天给他洗脚，又流了不少。我想干脆给他挤干净，出乎意料地挤出来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第三天就完全愈合了。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这孩子真泼实。最近我发现他开始有自己的见解。有一次，因和他妹妹打架，我打了他，他非常气愤地反抗我；当时我很生气，第一次觉得这孩子管不了拉。吃饭的时候，他对我说，他同学的父母对孩子都很温和，有时考得不好或犯了错误，爸爸妈妈也不打、不骂，只是说两句就算了。而我们俩对他总是那么厉害，考个第二名回家还要挨训，弄得他每到考试就思想紧张，生怕考不好；小佼佼接着说她也是这样。难怪这两个孩子小考还可以，到大考总是有错。也许是我们的责任吧！孩子说得有道理，平时不抓、不要求，到考试再抓也许会起负作用。这次你来信，小鹏鹏看到你的照片，第一次说出他想爸爸了。我问他：“爸爸走了这么长时间你才想他？”他回答：“爸爸太厉害了，不看到照片，我还不想他。”也许这是他的心里话。最近我发现孩子对我的感情也淡薄了，因为我经常限制他的行动，特别是晚上，从不让他出去。
    ……
    关于明年维修培训的事，你先不要表态，回来后再说。到北京后尽量早回家，你知道，我和儿女们天天数着你回来的日子。好了，就此摘笔吧，好自保重。
    祝一切顺利

                                              秀珍
                                      1983年12月10日

     爸爸，您好！您走后我们过得很顺利，请您不要惦记着我们，我一定听妈妈的话，不惹她生气。盼您早点儿回来！

                                               鹏鹏

     爸爸，您好！我很想您！回来的时候给我们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和书。盼您早点回来！

                                               佼佼

秀珍，你好！
    家中一切都好吧！很想念你和孩子们。特别是这段时间里，美国人忙于过节，今天已开始放假。假期中几乎处于无人过问的境地。加之身处异国他乡，如何能不感到寂寞无聊。不过，毕竟我们这里有18个人，寂寞但不孤单，无聊中尚可寻得安慰，对此请放心。
    关于电冰箱之事，现在已完全办妥，钱已交，手续也已完备，只待回国后到北京北新桥华侨饭店提货就行了。当然过海关时还需办些审验手续，那就不会有多大障碍了。买冰箱共用了281美圆，凭个人零用钱和伙食节余足可支付，当然所剩也不多了。这次出国，实在算得上节俭之至了，详情回国后面叙吧！反正你会理解的，即使生活上节俭一些，最终能买件较满意的耐用消费品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其它情况，前几封信里都写过，这里不再重复。
    如果没有其它意外情况（如延期等），回国前就不准备再写信了。
    若能按期回国的话，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多多注意自重；每年年底都是比较忙乱的日子，这时更要妥善安排，照料好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平时注意用气、用电、交通、房门等各方面的安全，不可有丝毫疏忽。
    关于提工资之事，我看没有必要为此奔波，我们还是听从命运安排吧。实际上命运总是把我们安排得令人羡慕，这是我们足可以赖以自慰的。
     纸短情长，就此摘笔吧！

     祝精神愉快！

                                         哲然
                               1983年12月23日于休斯顿

秀珍，你好！
    前封信写好后没有发出去，一是因为放假，邮局歇业，二是听说元旦之后有人去北京，想托人带到北京发，那样会更快些。
    在元旦之前，同时收到你和父亲的来信，特别高兴。
    今天已经是1984年元旦了，在中国，以经是元旦晚上了。这是我在美国度过的第二个元旦，但愿以后的元旦将全部在我们的祖国度过。佳节期间驻留异国是件有意义的事，但是也是令人惆怅的事。昨晚我们自己组织了个茶话会，至少冲淡一下思乡之情。
    元旦之后的工作可能会更紧张些，因为现在出口许可证还没有批下来，一旦批下来就相当紧张，甚至会延期。如果能在6号之前批下来的话，也许不需延期或略延几天。若在10号下来，则非延期不可。对此，你要有所思想准备。如果延期不多，我就不准备再给你写信了。若延期较长，再给你写信。问题是现在尚无法预料到底许可证何时能批下来，估计不会有多长时间了。现在巴黎统筹委员会的15个成员国中只有一个国家尚未签字。若元旦假期后这个国家签了字，一切处于等待状态的事便可马上着手进行。
    其它一切情况都好，只是想念你和孩子们的心情越来越浓重。但是请你放心，我会自我克制的。
    元旦期间放假，市场上大降价，但因手头余款不多，只能买点零星什物，成器的东西则买不成。
    春节前这段时间你一定特别忙，望恰当安排，多多注意身体，用压力锅时要特别注意安全。
    关于上报项目的事，最好再把我写的那份推广应用情况附上。H那里有10份复印稿，原稿在我办公桌中间抽屉里的档案袋里。
    不多及！

祝精神愉快！

                                       哲然
                             1984年元月1日于休斯顿

秀珍，你好！
    孩子们都好吧，家中一切都好吧，很惦念！我们一行13人于14日按计划离开北京，飞行两个半小时后于11点半到达香港；在香港停留4个小时，然后再飞行3个半小时，于北京时间（也是新加坡时间）下午7：30到达新加坡。到达后，有两个公司的代表和Liu等人到机场迎接。一路上还比较顺利。来到新加坡后，住在预先租好的公寓式住房里，自己做饭。因为住处离上班地点很近，只需15分钟的步行就可走到，所以每天三顿饭都自己做。这样不但节省开支，还吃得可口。生活安排都比较满意，希放心。
    15号就开始上课了。一天6小时，基本上是上午9：00到12：00听课，下午2：00到5：00实习，每周5天。这次还是一个不会讲汉语的白人讲课，所以我不得不把主要精力放在翻译工作上，其他事情也需要操不少心。幸亏每天讲课时间不是很长，很多学员都有些经验，且大都是中年人，麻烦事情也少些，我的负担也相应地轻些，请不要挂念。
    这里天气确实很热，气温现在约在25度到30度的范围内变化；所以西装根本没法穿，即使每天穿背心、短裤也不会觉得冷。这里环境优美，四季常青；社会秩序、社会道德也很值得称赞。人们的生活传统不可避免地有着浓重的中国色彩。但是是个比较现代化的社会，生活方式与生活水准远不同于国内。
    因为来的时间很短，很多情况都还生疏，有待于逐渐熟悉。不再多写。
    家中的工作一定很忙，家务事也很多，你的负担是可想而知的。希望能尽量巧妙安排，注意保证身体健康，照顾好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其他问题，我在北京写的信中都说过了，时间关系，这里不再重复，相信你一定印象很深了。
    就此摘笔吧！
    祝全家安康！

                                     哲然
                               1985年元月18日于新加坡

     因时间较短，你回信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再说现在尚不知确切的回信地址。

秀珍，你好！
    家中都好吧！孩子们也都好吧！很惦念。刚到新加坡时曾托人带到北京给你发过一封信，料已收到。转眼间来到新加坡已有半月。 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因为这里华人居多，生活环境很容易适应。时差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天气虽然很热，但是比东营的夏季凉爽，更何况室内温度都可以调节，不会有什么不适之感，无须挂念。
    自己开伙很方便，既节省又可口。根据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开支情况预算，买件象样的电器没多大问题。目前的问题可能在于北京缺货，可能回国后要等待一段时间；也可能回家后还要等几个月才能进货。当然实质上这也算不了什么，晚用几个月就是了。
工作、学习并非特别紧张，我也有意松弛自己，并没有疲劳之感。当然免不了要多操些心，多跑些腿，但是没有“过载”，比在长庆出差还轻松些。
    这里华人约占75%，生活水准很高。目前算得上亚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在25年前，这里或许只是个荒岛，但是现在却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国家。环境优美，社会稳定，在世界上也颇受赞誉。究其原因，有地理位置方面的优越，但更重要的是方针政策得当，又较好地发挥了华族的优良品质。确实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这段时间你的负担一定很重，孩子们又处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常为此感到不安，有时甚至是焦虑。在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采取这种特殊的形式来减轻你的负担，也就是提醒你经常注意安排好时间，安排好轻重缓急；要设法忙中偷闲，在紧张中寻求松弛，在劳累中获取足够的休息。我看最主要的是要把孩子照顾好，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好。在这段时间里应把这些事放在首位考虑。其他方面应注意的问题以前曾多次跟你说过，希切实留意。特别是春节前后，一定要注意孩子玩爆竹时的安全，不要让他（她）们玩火，不要买大炮。另外还应严格限制溜冰，绝对不要到水库上溜冰。相信这些你都会想到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我还是要再次重复。
    不再多及！
    祝一切顺利，春节愉快！

                                              哲然
                               1985年元月28日于新加坡

秀珍，你好！
    家中一切都好吧！很惦念。以前从给你发过两封信，想必已经收到。屈指一算，离家已有一个多月。早就有点归心似箭了，无奈身在异国他乡，岂能想归就归呢？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正是农历小年，但当你收到它时可能就是正月初十前后了，而那时我可能也就到达北京了。
    现在，归程已安排妥当。元月27日离开新加坡，当天下午3点抵达香港；在香港停留一天，3月1号离港抵京。
    其他一切情况如往，生活方面一切都比较好，希望不要挂念。培训效果不理想，主要原因是教师经验不足，我的精力又只能放在翻译工作上，没时间作系统的消化。但是，对此我并不着急，心里很坦然，将来看看资料就行了。就我的情况而言，没必要过分地依赖听课笔记。将来的工作我也准备少负担一点，否则会有不堪重负之可能。要摆脱这种状况，只有强迫自己退却才是。我想对你来说，也应作这种打算，我们不能长期处于这种超负荷状态。
    现在离回国日期还有12天，人心开始浮动。特别时近年底，这里节日气氛越来越浓，难免要勾引起大家的思乡之情。然而现实情况是：我们必须耐心地在这里度过一个春节。对我来说，这将是在国外度过的第二个春节。不过，我们这里共有十几个人，周围环境也与在美国时不同；所以孤独感并不严重。我相信，我们可以在这里过一个愉快的、别有风味的春节。
    听说近一个月来，公司里有些变化，据说每人提了一级工资，算是件可庆的事吧！
    就此摘笔吧！ 到北京后看情况再给你写信。
    祝一切如意！

                                       哲然
                             1985年2月13日于新加坡